工作场合中和亲密关系之外,我和男性的接触很少。甚至连客户都尽量想避免男性。
这周末Tgroup的体验,让我开始consciously正视,我可能有的恐男情绪。
1. 这个年龄的我遇见男性的反应:
- 陌生男性,不会有接触的:如果外表看起来比较有倾略性,会主动选择避开。否则,indifferent
- 刚认识的男性,要稍有接触:
- 场景:新见到一对couple、参加活动进门时看到有男性等等
- 反应:快速assess对方的外表。如果比我高,会不自觉地有些紧张,并且注意保持距离的同时,分配attention在对方身上。这种attention混杂着“警惕”和“在意”。如果对方比我矮,这些感觉会有所降低。如果对方比我矮且会有自嘲式幽默,会更加降低紧张感
- 认识的男性,再次接触:
- 场景有:playdate再次见到的爸爸、因为活动原因再要接触的男性
- 反应:如果第一次认识的时候,对方是有小孩的爸爸,“爸爸”属性会占上风,我们以父母的身份相处,紧张感少,但又会陷在“父母身份相处模式中”。如果第一次认识的时候,对方没有小孩,根据之前的接触体验,紧张感会有adjustment,但不会消失
- 工作场合中的男性:“同事”属性占上风,没有因为性别原因造成的紧张感
这些紧张感背后的story是一种内化了的凝视:对方是否在assess我?It makes me feel uneasy. How do I “win” the 凝视?How do I get out of the 凝视?
2. 紧张感的成因
小时候的bully代表,D,是一个比我高的男性。身型瘦,声音尖。他的嘲笑声和脸一直存在我的脑海里,随时可以调度出来。笑我的那个Trauma场景里,似乎他一个脚在椅子上,人坐在桌子上,俯视我。场景里,我爸也在,也是比我高,不但没有帮到我,也是这件事情的导火索,事后还火上焦油,让我彻底失望 and feeling deeply disconnected,从而寻求其他的coping mechanism。
如果故事到这里结束,我可能对男性有的就是恐惧和厌恶,或者纯粹的警惕。但后来有个反转。D开始对我表示好感,天天给我家打电话,还偷父母的钱给我送礼物。这个经历让我很困惑。我一下子从被嘲笑的对象,变成了要捧着的对象。而且,我在过程中,感受到了power shifting towards me,也享受这个power,来掩盖被打压的伤疤。似乎被异性喜欢,是我power的来源之一。但这种power,是我被客体化后被主体赋予的power,不是源自底层的自发的power。后来小学四年级的时候,D因为家人工作调动转学了,这件事情也就告一段落。很多年以后,D加我微信,在IG上关注过我,还comment过一次我的照片”还是这么漂亮“。我记得当时感觉很complex:被欺负的感受早已刻在身体里,混杂被凝视的不自在、被肯定后的满足感,对这个满足感的恶心、以及对对方的一些轻蔑。后来我把他屏蔽了。
3. 和男性的相处经验
成长过程中,我也基本没有过男性好友。稍微接触多一点的男生,关系都会变暧昧,没练习过把男性也当人来相处,而一直是异性符号。当然,也有个别例外,想想看都是比我矮的男生、在我面前暴露过脆弱、或者非直男、也都是高二以后准备出国和者出国后的事情了。但我不擅长维系友谊,男女都是,和男性朋友更没有共同爱好。如果对方有女朋友了,也会比较自觉地保持距离,练习和男性相处的机会更少了。
在遇见我家属之前,虽然也有其他感情经历,但我从来没有主动去接触过男生,都是被别人追,而且我很在意对方有付出多久,还是以年和对方付出程度来衡量。现在想想,这是在确认我的power。长大后的我觉得很伤感,从小放弃了那么多去琢磨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的机会,而是作为一个被挑选的”商品“,在众多“买家”中选择我觉得最能好好对我的、以及至少有一点让我很佩服的人,无意识地物化了自己。这样的感情当然没有好结果。我很快就厌烦,但因为想要避免冲突,又害怕被报复,不敢很决绝地分手。我记得很清楚我对分手的恐惧,甚至幻想一个场景:在肯德基和对方提分手,然后突然被对方泼硫酸到脸上。所以,我从没有当面分手过,甚至还写邮件分手过。
遇到我家属,是我第一次无意识地主动选择接近我喜欢的人。当时情况比较复杂,我们认识的时候都各自有对象,但都处于马上要分手的状态。我好像也没有想很多,当他要到我电话后,我收到他发的消息的时候,很开心。很主动地想去参观他的工作场所。没觉得我是喜欢他,只是觉得对这个人很好奇,想一起hangout。甚至当我知道我的朋友喜欢他的时候,居然没什么波澜,也没有主动避嫌,更确切地说,都没有过脑子,还是继续很开心地和他吃饭。认识半年就在一起了,还是异地恋开局,这对我来说是快的不能再快了,但又很自然,cannot think of otherwise。
4. 有稳定对象后,对男性身体记忆的的紧张感还在
进入了稳定的亲密关系后,又会刻意避嫌接触其他男性,所以和男性的相处模式似乎还处在20岁以前的记忆。这个紧张的记忆偶尔还会被强化:被男性“朋友”在公众场合judge我的外貌、我的工作选择等。男性越bro,越是崇拜“阶级”和“物质”,越看起来有优越感,越高,越是上海人,说话声音越响,我越紧张。还好,目前接触到的buff叠满的人几乎没有。
5. 将来怎么办?
这次Tgroup的体验,让我开始改写这些“恐男”的记忆了。看到比我高的男性展现vulnerable的一面,听到男性被body shame后的痛苦,让我开始一点点建立和这个群体作为“人”的链接,也燃起了希望。I always know we are more similar than different, now I can feel that we are more similar than different. 我会用每一个接触男性的机会,觉察自己的unease,锻炼自己的ease,也一段时间参加一次gender balanced的Tgroup,来强化这些感受。
我想有一天,我会达到一个状态,见到男性(尤其是高的,看起来优越感很足的男性)和见到女性,保持一样的ease and curiosity,be myself in all the ways,关闭自我凝视程序,让power struggle散去。At the end of the day,我们都是宇宙的创造的小作品,paddling in this life.
Photo from Unsplash by Tim Mossholder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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